回忆起经历过被全世界抛弃的那个夜晚，艾澄澄小小的模样跟现在的艾柔柔逐渐重合在一起。
“你在求我……救它？”他的嘴唇微微颤抖。
“嗯！堂猪，求求你了……”
小身子挣扎地从艾澄澄的身上下来，她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，眉间是化不开的哀愁。
艾澄澄深吸一口气，心脏狠狠抽痛。
“好。”
.
蹲在臭烘烘的羊圈陪艾柔柔一起接生，艾澄澄觉得一定是自己疯了。
一大一小蹲在一头气喘吁吁的母羊旁边，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即将临盆的母羊。
“堂猪，它什么时候会生出来啊？”
“嘘，安静。”
“堂猪，如果它生不出来，我们是不是要拿刀剖开母羊的肚子？”
之前看科教频道，有说过小朋友都是这样出来的。
艾澄澄表情一冷，啥？
“如果你执意要剖，我们第二天可以吃烤全羊。”
艾柔柔：？？？（表情：地铁老人看手机.jpg）
小白默默在栏杆上翻了个白眼。
不愧是艾柔柔的仇家，真的是心思歹毒。
两人蹲坐在羊圈好几个小时，都不见它要生产的动静，几乎是到凌晨，它的身体里才逐渐出来了一半小羊的身子。
但因为母羊经受了很久的折磨，力气不是很够。
艾澄澄看着也着急，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他的鼻息，胃中一阵翻涌，“呕——”
“堂猪，你是怀孕了吗？”
这是艾柔柔学到的新词，小白在白天给她科普过，怀孕的时候会想吐。
艾澄澄：……
他又不是雌雄同体，怎么怀？
“小堂猪也要一起出来了吗？”
艾柔柔一直盯着他的肚子，这让艾澄澄嘴角猛烈抽搐，他平淡地解释：“你堂猪不会怀孕。”
他话刚说完，就接收到艾柔柔的同情的目光。
堂猪好可怜，他不会怀孕。
艾澄澄在柔柔慈爱的目光中变得无比渺小。
算了。
他和一个四岁半的奶娃在这解释有什么意义？
他冷着脸，对艾柔柔道：“柔柔，你站这来。”
艾柔柔抬眼看着艾澄澄冷漠的表情，乖乖站起身。
她的堂猪终于出手了！
.
前世，出了事故以后，艾澄澄在乡下牧场住过一段时间，为了让心能平静点，他也常常跟着当地农民学过一点。
虽然很久没接触过，但他还算有点印象，大操作都没有失误，顺利把小羊接生了下来。
“哇！堂猪你好棒啊！”
柔柔看着新生命落地的那一刻，眼中闪耀着佩服的光芒。
“好了。”
看着小羊和母羊舐犊情深的样子，他的脸上绽放了非常明亮的笑。
“走吧。”
“嗯！”
两人放轻脚步离开羊圈，没有注意到暗处某几个角落有正在闪烁的红点。
艾澄澄的脸上身上早已狼狈不堪，他在羊圈外找了个水龙头，用肥皂洗了好几遍，确定手上没有血腥味，才去牵艾柔柔。
他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，需要去找蒙蒙拿新的。
一大一小来到蒙蒙的帐篷，他早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。
艾澄澄看看，现在正值后半夜，距离明天早上六七点的拍摄没有几个小时了。
“蒙蒙，蒙蒙。”
他把蒙蒙弄醒，他一脸狼狈的样子把蒙蒙吓了一跳。
“你怎么在这？！你不去录影？”
“你是不是忘了，我还带了个侄女？”
艾澄澄把柔柔往他怀里一推，拿着衣服出了帐篷。
蒙蒙与柔柔对视了几秒，看着脏不拉几小屁孩，哪里有半点白天时候粉雕玉琢的模样？
“来，告诉蜀黍，你堂叔带你去干嘛？”
“看母羊……怀孕……小羊。”
柔柔想了半天，都没想出来“接生”这个词怎么说。
蒙蒙：……
啧啧啧。
艾澄澄真不是人。
这种事自己看就算了，柔柔可是个孩子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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